本報記者 陳金路

　　中國和文萊是隔海相望的近鄰、相互信賴的朋友、共同發展的伙伴。“1996年，我在文萊教國王哈桑納爾散打功夫，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，但其間發生的一些故事依然難忘。”12月2日，聊城散打教練高美澗對記者說。

高美澗接受本報記者采訪。資料圖

　　國王也要向老師行“抱拳禮”

　　1996年5月，時任文萊外交大臣（親王、國王的二弟）穆罕默德·帕嘉（以下簡稱“帕嘉”）通過中國外交部，向國家體委發出邀請，邀請一位中國武術師傅到文萊傳授散打功夫。國家體委對外聯絡司指派中國武警散打隊總教練高美澗去文萊交流。于是，高美澗來到四季如夏的文萊，在那里待了近2個月。

　　起初，高美澗教帕嘉散打功夫，帕嘉進步很快。其間，帕嘉經常和哈桑納爾打羽毛球，每次都會被哈桑納爾打敗。帕嘉跟高美澗學了幾天中國功夫，再和哈桑納爾打羽毛球時，把哈桑納爾打敗了。哈桑納爾非常納悶：“打羽毛球，你一直都輸給我，為什么今天贏了？我看你做的準備活動也和以前不一樣了，什么原因？”帕嘉告訴哈桑納爾，他請了一位中國武術散打師傅，學了一點中國功夫。哈桑納爾一聽很興奮，隨即對帕嘉說：“原來你請了高人指點，明天你讓那位中國師傅到我這里來一下！”

　　當晚，帕嘉就對高美澗說：“師傅，陛下（哈桑納爾）邀請你呢，明天你得去陛下那里教功夫。”就這樣，帕嘉將高美澗推薦給了哈桑納爾。

　　見到哈桑納爾后，高美澗通過翻譯對他說：“按照中國禮節，只要跟我學功夫，無論是什么身份，都是學生，學生應該向老師行‘抱拳禮’。”隨后，高美澗教會了哈桑納爾“你好”謝謝”“再見”三句中國話和如何行“抱拳禮”。

　　盡管哈桑納爾是國王，地位至高無上，但在高美澗的心目中，他是一個非常謙虛、客氣、親切的人，也很幽默。踢腿、打拳等各個招數，哈桑納爾都學得非常認真，進步很快，并且每次和高美澗見面都行“抱拳禮”，用中國話說“老師好”。那一段時間，高美澗與哈桑納爾相處得非常融洽。

　　受邀看國王打馬球被奉為上賓

　　哈桑納爾喜歡打馬球，高美澗在文萊期間，曾受邀觀看他打馬球。到現場后，高美澗不知坐在哪里合適，就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。國王的大管家見狀，非常緊張地對著高美澗鞠了一躬說：“NO！NO！師傅，您不能坐在那里，那里是普通觀眾坐的，您需要坐在第一排上賓的位置。”高美澗落座后一看，身后都是各國大使。隨后，高美澗觀看了哈桑納爾與其四弟杰弗里親王的一場馬球賽。

　　教哈桑納爾散打功夫期間，高美澗隔一天去一次王宮。教了近一個月時間，高美澗與哈桑納爾的兒子們也熟悉了，尤其喜愛5歲的小王子馬丁。觀看馬球賽時，馬丁異?；顫?，看到高美澗，就親熱地趴在他身上玩。周圍的人看到小王子這樣，立刻明白了高美澗是國王請來的貴賓，于是，紛紛過來向高美澗行鞠躬禮，高美澗隨即向眾人還禮。打完馬球后，哈桑納爾問高美澗：“師傅，你看我馬球打得怎么樣？”“很棒！”高美澗豎起了大拇指。“這樣的馬球水平，像50歲的人嗎？”國王反問道。“不像50歲，你像25歲！”高美澗一句善意的謊言，引得哈桑納爾哈哈大笑。隨后，哈桑納爾高興地與高美澗合影留念。

　　為了博得國王歡心，帕嘉有了讓高美澗教馬丁散打功夫的想法，但是，當時高美澗正在教帕嘉和哈桑納爾，時間比較緊張。于是，帕嘉對高美澗說，他每年都要去沙特朝圣，在他朝圣期間，高美澗可以教馬丁散打功夫。高美澗爽快地答應了。后來由于各種原因，高美澗沒能教成馬丁散打功夫。“這是一件比較遺憾的事！”高美澗說。

　　在文萊待了將近兩個月，有一天，帕嘉非常客氣地問高美澗：“師傅，來到這里這么長時間了，你有什么要求？”高美澗說：“沒有什么要求，就是想老婆和孩子了。”帕嘉提出，他可以幫忙辦簽證，讓高美澗的老婆和孩子來文萊住一段時間。高美澗婉言謝絕了帕嘉的好意。不久，高美澗回國。

　　1996年7月，文萊駐中國大使館為哈桑納爾舉行50周歲慶典，專門給高美澗發來邀請函，邀請他參加慶典，高美澗如約而至。“文萊北瀕南中國海，盡管面積不大，但非常富有。1996年，中國與文萊剛剛建交幾年，在文萊教國王和親王散打功夫，也算是一種體育外交吧，這讓我終生難忘。”高美澗說。